Angus.

嗯。

双花/ 悬浮 01

*私设架空,ooc不用钱

*基本上是双花,微韩叶,其他自由心证

*可是怎么看怎么像全员向

*意识流中二病小学生文笔

*想到哪写到哪

*所以我说乐哥的戏份呢




01

  孙哲平是三个月前被放出来的。

  那是个无风的傍晚,云朵静止在天上,在太阳前遮蔽几缕微芒。他没有太多的行囊,只有脚下那双工作靴,还有背着的帆布包。身上的那套衣服还是他在出来时几个老伙计送他的临行礼物。除此之外,他只剩下挂在颈子上的那个已经发黑的银质项鍊。

  他摸了下口袋,没剩几个硬币,够乘次公车。他走离那个铁丝网,向晚的山边街道上没有人烟,树影在夕阳斜照下拉着极长的影子,沿路蝉叫声此起彼落,闹哄哄地窜入他耳裡。他凭依稀的记忆找到最近的公车站牌,站牌旁唯一的长板凳倒在一堆碎石之间,金属站牌上的文字模糊不清,他没法判定何时会有任何一班车来到。

  他倚上摇摇欲坠的站牌,还没有之后的打算。他与外面世界脱节太久了。

  蝉声仍然嘈杂不已。

  夜晚的到来猝不及防,只有一盏路灯在不远处微亮,飞蛾在光下拍着翅膀。公车终于来了,轮胎绊绊磕磕地缓慢滚动。他上了公车,除了老师傅以外车上没有其他人,他坐在最后头靠窗的位子,他隐约能看见深色的树影快速地向后倒退。

  他随意地选了个似曾相识的站名跳下车,夜晚的都市街道打破一路的死寂,麻木的人群穿梭在麻木的街。他找到面熟的招牌,上面一个字也没有,黑色圆形招牌比他记忆裡稍髒了些,他走进招牌旁的地下室。

  那是一家酒吧。

  灯光昏暗。刚过傍晚的酒吧裡客人不多,寥寥几人散在角落,吧臺前几个人背对门口,吧臺后一个人懒散地倚靠着檯面,手中菸不曾间断。

  叶修。

  他认识那个酒保,确切一点,那个酒吧老闆。

  他走到吧檯前坐上高脚椅,随意要了杯纯威士忌不加冰,酒吧老闆理所当然地注意到他了。

  “孙哲平?”叶修感到意外,却没有讶异。

  他点头,当作多年故人重逢的示意。


  他们的认识,不外乎就是在叶修这家小酒吧裡。当年他只是个普通人,那时还叫叶秋的叶修刚开了这酒吧,对每个来过店裡的客人多少还会上点心,对总是只点纯威士忌或是纯伏特加不加冰的客人,自然而然有点印象。

  他们没有什麽交流,直到叶秋的酒吧逐渐走上正轨,在这个都市的幽暗荒野为人所知,走访黑白两界的人们开始出没这裡后,他们才搭上话。

  “同志,你是不是认识老韩?”那是叶秋对孙哲平说的第一句话。起因于他看着孙哲平那一脸凶神恶煞简直韩文清似地,以为他们有什麽血缘关係还是啥的。

  孙哲平愣了会儿,摇头表示他不混黑。

  韩文清是近半年来经常光顾酒吧的常客,在他毫不遮掩的作风之下,叶秋轻而易举地知道这是个黑帮份子,而且职位不低。能口口声声被叫老大的,职位怎麽会低。

  这人是这裡常客的消息人人尽知,孙哲平一个普通人坐在吧檯也听了好多版本的谣言,关于韩文清怎麽同他那个姓张的参谋搞垮另一个颇有知名度的帮派。有人说他们火拼,韩文清一人可以打二十人,有人说他们谈判,靠着智取拿到那块地盘。

  叶秋则说,其实韩文清只是一枪抵着对方老大的额头,然后合约就轻易签订了,张新杰写的合约缜密合法地把许多生意划在霸图底下。

  他说他的内线消息来自韩文清本人,错不了。他一脸嘲讽地对着那些八卦党吐着菸圈。

   “不混黑,倒长得一脸黑,不去混混真是可惜了。”叶秋把伏特加推过去,顺便把吴雪峰刚调好的长岛冰茶给了另一边的客人。“有没有兴趣加入哪边啊?哥可以帮你介绍。”

  “你说了算吗?”孙哲平不以为然。

  当然不算,他理直气壮地回应,不带一丝犹豫。

  “除非你打算在我这儿打工。”

  他后来当然没在这裡打工。不过他后来确实有在打工,打的还是霸图的工,好巧不巧,勉强也算是叶秋介绍的——但他没搅真的和进去,至少他自认没在混黑,只是普通的打工仔。

  那次有人在店裡闹事,估计是喝醉脑子发昏,一个劲儿朝着隔壁桌就挥拳去了。那隔壁桌好死不死也是道上的,八成也喝了不少,俨然要成两派斗殴了。那时孙哲平坐在吧檯边上的老位子,看着调酒师吴雪峰熟练地把调酒瓶甩上甩下,金属酒瓶闪着灯光有些晃眼。叶秋不在,只有眼前这个温文儒雅的副店长,看上去完全无法处理后头乱成一团的冲突。

  “老孙,帮个忙。”吴雪峰瞥了眼后头,语气诚恳。“这週酒钱都算我的。”

  孙哲平想了想,没做出表示,直接转头就走。他那走得光明正大毫无犹豫,直接走进那团混乱中愣是没人拦他,接着就看他揪住那两个喝茫的起头人,手抓着那两人脑袋就是一个对撞。

  吴雪峰在吧檯看着那个撞法就觉得脑仁疼。

  剩下几个还在对殴的人愣住,怎麽一时没注意自家头儿就倒在地上了,等回过神来当然都冲着孙哲平去,简直约好似地,一双双拳头没带保留砸向他,而孙哲平只是伸手拦着拳头,然后再顺手把几个人甩在几个人身上,不一会儿那两派人就叠上叠下地在地上混成一团了。

  啪啪,一旁有人拍手走来,孙哲平斜眼瞥见叶秋从一旁出现,身边跟了个韩文清。

  “老孙挺能干的啊,果然没辜负你长得跟老韩一个德性的狂拽酷炫。”

  孙哲平瞄了眼一旁那个狂拽酷炫的韩文清,确实,一脸写着我他么混黑。他没有理会在一旁说垃圾话的叶秋,直截了当。

  “有没有兴趣来霸图打工?”

  叶秋在一旁拍拍他的肩,说这工作工时短薪资高待遇好不做包准后悔,语气跟个诈骗似的。韩文清眉角扬起,淡定用眼神示意他别理会这傻逼。

  孙哲平忽略叶秋的垃圾话,点头。

  后来他就开始在霸图打工了。有人问他不是说不混黑吗怎麽就给这大帮派做事了,他就回个,我乐意。

  也就是这个性子让霸图什麽活都敢给他做,从送货到护卫,他孙哲平只要乐意,那就绝对是会做到最好没得挑剔。其中大半的送货工作,几乎都在这酒吧裡,送的货,是“情报”。

  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那没事就爱趴在吧檯上抽菸的酒吧店长叶秋其实叫做叶修,然后叶修的副业是开酒吧,正职是情报贩子。

  真是人不可貌相,他和在霸图认识的林敬言聊起这事时,两人的观点基本一致。这麽嘲讽一个人还能搞情报交易没被分分钟打死真是个奇迹。

  “终于给放出来了?你总不会是准备让我请客吧,哥可公私分明着。”

  叶修话是这麽说,威士忌愣是整瓶给推过去。

  孙哲平接过酒,仰头就是一大口。

  “公私分明个屁。”

  “的确。”叶修随便应了声,顺手向另一边招呼。“老魏!来看刚放出来的野生动物!”

  “你他妈才是野生动物。”

  孙哲平看着另一头走来的魏琛,依旧跟店长差不多邋遢,真好奇这德性这些年到底是怎麽接手吴雪峰的客源。

  吴雪峰在很多年前就没继续干了,倒不是出了什麽事,听说是全家移民,这麽多年叶修估计也没见过这老伙计。但这毕竟是个酒吧,调酒师总得有人干,即使再不情愿叶修也只能硬着头皮喊来魏琛。

  魏琛刚来那会儿,营业额估计掉了五成。要知道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调酒的由温文儒雅吴雪峰变成毫无下限魏琛,这画风变得太魔性不是人人敢看。

  孙哲平那时来酒吧也是刻意的靠边上坐去了,那跟叶修差不了多少的嘲讽没下限可真不是他的消费项目。

  叶修总一脸无辜地澄清,找来那货真的是下下之策,他也没辄。 原本在一边和林敬言喝酒的方锐听不下去,妈的老叶你不会调酒硬是跟人开什麽酒吧。

  真要说魏琛长得真不差,五官有稜有角挺有特色,有点鬍渣还能说是带点颓废,可那张嘴真的就没的辩解。

  照黄少天那说的,他魏老大的垃圾话宝刀未老一样是分分钟逼得人割脉,和叶不修那货刚好也是能凑个相声组合,差不多能把一个区的人都给逼得跳河。

  叶修听到后也就呵呵两声,谁在乎黄少天那真正的垃圾话製造机谁才该去割脉跳河。

  魏琛表示蓝雨的孩子终究还是长歪了他心痛不已。

  蓝雨是个人力派遣公司,魏琛以前算是那儿的老大。而所谓人力派遣公司,就是明面上做正当人力派遣,暗地裡接着猎头活儿的事业。

  那是个杀手组织,公司接单排单抽成,倒也挺像个正经事业。

  孙哲平那些年在霸图打工也和那边有些接触,至少他知道这会儿蓝雨主事的是个姓喻的年轻人,然后成功率最高的杀手是个叫黄少天的话唠。

  看多了外国电影他以为杀手该是真正狂拽酷炫吊炸天的主,至少闷骚冷酷是基本配备。那黄少天基本上来说就是个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你童话裡都是骗人的,那是个杀手界的灾难,估计他的目标没给他一枪杀死一刀砍死都会被他唠唸至死。

  基于他总认为自己是个普通人,霸图没让他跟这与善良风俗合法正直完全扯不上边的公司有太多往来,顶多跑个腿事成验收。倒是魏琛第一次瞧见他时恨不得他加入蓝雨,几年后没准也会是道上赫赫有名的肉搏杀手啥的。

  至少蓝雨能有机会不以话唠出名,早些年魏琛总是语重心长地感到遗憾。他是不以为然,但也认同以话唠出名确实有损颜面。

  “哎哟,这不是老孙吗,比预计要早了些啊?”没下限的调酒师晃悠悠地走来,一手甩酒瓶的好功夫没落下,一口垃圾话也说得顺溜。“还以为你准会在裡头闹些事。”

  他就哼了声当作听见但不打算回应,叶修不知何时已经闪的没影,魏琛向吧檯后门一瞥示意,那是后头聊生意去了。

  他理解地没多问一句,这儿太多生意都见不得光,当年他早已有不多问不多听不多看的习惯。好奇心会害死猫,在这种龙蛇杂处的街区,基本上人的价值大概比不上隻猫。

  他继续喝他的酒,越近深夜这儿人越多,有看着就是道上兄弟的,有看着跟普通上班族似的,也有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成群结队来光顾的。

  谁都知道叶修这家店在这一带是绝对中立,同时谁都有想体验越界的刺激感。

  他背对吧檯,目光没有焦点地随意前看,零散座位之中一个小舞台没点着灯,显得格外昏暗。他就盯着那没人的舞台,直到光顾的客人开始多到阻断他的直线视野。

  叶修从后门走出,跟在一旁的是王杰希,那出名的不对称眼睛依旧和以前一样突兀,他婉拒叶修请的那杯纯龙舌兰,迳自快步离去。

  “微草又要有一波大清扫了?”魏琛随手向前递了杯血腥玛丽给另一头的年轻人,看叶修大方点头承认。这事毕竟没那麽难猜。

  微草,那是家清洁公司,各种意义上的清洁公司,最常做的这种大清扫主要是在清扫证据和各种痕迹。王杰希作为微草的头儿和叶修交易情报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叶修喊着王大眼这小名都喊出独特的风格了,特嘲讽的那种。

  “估计又是要给蓝雨添堵,要的名单和喻文州上回要的差不了多少。”叶修吐着菸圈靠在吧檯上,毫无应付客人的意思。

  那两家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死磕上,老是一前一后来抢差不多的情报,不是微草先把蓝雨目标的行踪给清扫乾淨不留痕迹,就是蓝雨把微草刚掩盖掉的无论什麽事给挖出来,三天两头烦得他没完。

  有时叶修都想提议你们他么乾脆去领个证算了,那麽默契。

 孙哲平那会儿时常替霸图向叶修买情报,没少来这酒吧厮混,对这事也清楚得很。那次叶修向王杰希说我帮你连络喻文州要不你们开房深入对谈去,王大眼的表情堪称有史以来最对称,那隻普通大的眼睛都给瞪得和那大眼一样了。

  刘小别都说过原来他老闆对称起来是挺好看的,只是有点少女漫画范儿,眼太大了。这话给叶修听见了,自然成为嘲讽重点,一声声少女漫画大眼儿。

  后来刘小别不知被调到哪去做苦力了,好一段时间没来光顾。

  “这麽说起来,老孙你这是一出来就来这儿报到了?”

  孙哲平没有否认,理所当然似地点头。叶修瞧着这老伙计这些年剃短的头髮,还有那基本上没变过的神色自若,忽然笑了出来。

  你这又是分分钟要蹲回去的节奏啊,他语气欢快,顺手再从后头架子上捎下几包中华和万宝路,看孙哲平叼上红万后替他点上火。叶修说,欢迎回来,孙哲平同志。

  他狠吸口菸然后大口吐出,移过视线让整个酒吧映入眼裡,逐渐在脑海中唤起熟悉的记忆,熟客的面孔一个个浮现,还有这些年不曾尝过的调酒滋味几乎要从喉头泛出。

  他有些恍惚,彷彿他从未阔别多年才到访,彷彿什麽也没变过。

  他依旧是那个自认为的普通人。

  但他最终还是把目光聚焦在那无人的麦克风上。

  那小舞台仍然没有灯光。

  ⋯⋯不,他确实阔别这裡多年。

  有些事终究变了。

  他闭上眼,隐约还能听见已经变调的歌声在迴盪。




tbc.


现在开始读书还来得及吗⋯⋯文盲写文,全程懵逼,不知所云

还是洗洗睡∠( ᐛ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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